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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叛军劫粮(1 / 2)

慕容齐拿了一壶酒两个杯子, “贤弟,我这也没什么好酒,你将就着用。”惊风忙道“仁兄能放我进来, 又为我酒,已是大恩。”惊风从慕容齐手中接过酒,倒满两杯, 一杯淋在地上,“贺兰兄,我来赴约了。”举起另一杯一饮而尽,又倒满两杯,淋在地上,“贺兰兄, 一路走好。”慕容齐站在一旁看着, 为他们的友谊动容。惊风随即双手合十,开始诵经。这些经文他曾在寺院里学过,毫无破绽。诵经结束,惊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,擦干脸上的眼泪, 与慕容齐道“慕容兄,今日多谢你仗义,才能让我来送贺兰兄一程。”慕容齐摆摆手“不过举手之劳,若贺兰兄泉下有知, 也能安息。”慕容齐将惊风送出府衙,与他拜别。惊风从前门离开后,并未出内城,而是绕着总府府衙走了一圈,大概将外围的情况摸索清楚了。府衙旁边有座二层的钟楼, 惊风进入钟楼内部,看到总府府衙内部的情况,找到了贺兰筠的住所,观察了府内巡逻的情况,规划好了路线,准备夜探贺兰筠的住处,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。伯景郁和庭渊吃了午饭后带了两个侍卫出城。他时刻记着哥舒琎尧对他的叮嘱,要关注民生,多听听百姓们在说什么。如今正是西府开始收割稻谷的季节,田里随处可见的都是百姓在收割稻谷。庭渊与伯景郁来到路边的茶棚,有不少人在茶棚边上休息。小二热情地招呼着他们。伯景郁与庭渊坐进茶棚,点了一壶茶和四碗高汤面。高汤面的汤是用鸡熬制的老汤,味道香浓,加上自家酿制的香油,打上一个荷包蛋。伯景郁与小二唠家常,“他们要收割完这些稻谷需要多久”小二道“中旬就要收割完,下旬又要开始插秧了。”伯景郁有些惊讶,“这么快”小二“可不是,一年两季,若不抢着插秧,九十月份转季节时收割的稻谷质量就不好。”旁边休息的农工看伯景郁穿着打扮,与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,说道“一看这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,这水稻得靠光照和气候,西北府不同于西南府,只能种两季,第一季水稻一般三月左右就要插秧,三月中就要插完,六月中旬前若是不收割完,那二季插秧的时间就要被耽搁,西北府一般十月份气温就开始下降,若是七月前插不完秧苗,到了十月份水稻熟不了,收成就不好,那损失不就大了。”所以每年五月底各家的农户都抢着招帮手,谁都不想错过这个好时间,到时候造成损失。农工看他们年轻,穿着华丽,说道“想必小哥是出来游玩的吧,不了解这些倒也正常。”伯景郁看了庭渊一眼,叹气道“我家兄长身体不好,听闻西府风光无限好,又有不少名医,一是来寻医,二是观光。”农工顺着伯景郁的视线看向庭渊,见他身形消瘦,病恹恹的,有些惋惜“这小公子还如此年轻,怎的病得如此重,倒也是个可怜人。”庭渊轻咳一声。伯景郁给他的茶碗里添了热茶,与农工说“谁说不是呢,倒也希望能找到神医。”另一名农工说“若说神医,公子若不怕前路艰险,可至我西州去寻,外面的名医再好,也比不过我西州的名医。”伯景郁看向那位农工,“自然是不怕艰辛的,若是能将兄长治好,莫说是西州,就是西海,我也是要去的。”庭渊听伯景郁这话,明知他是在胡诌,可这心里到底听着还是乐意的。那农工说“我们西州有不少神医精通巫蛊之术,能医死人药白骨。”许院判便是出身西州医官世家,西州的医术自然是要比别处好的,与其恶劣的环境脱不开干系。只是这西州巫蛊之术伯景郁此前从未听闻,一时间起了些兴趣。庭渊觉得他这个病想要治可能性不大,这是实打实的身体亏空,他虽不懂医术,可现代医疗那么发达,都很难有把握治好这样的病,何况是这医疗资源匮乏的古代。伯景郁“真有这样的神医”农工点头,“自然是有的,我们那个村子有个小女孩出生的时候是个死胎,产婆说活不了,正好有巫师路过村子,他夫妻二人前去请了巫医,那孩子真的就活过来了。”伯景郁突然觉得庭渊的身体有望了,“那这神医叫什么你可知道”庭渊见伯景郁真的信了,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。那农工摇头“不知,也不知道他的住处,更不知道他的来历,这巫医是个游医。”那农工又说“西州南部一些原始部落里很多人都会巫术或是蛊术,强者更能御兽,蛇虫鼠疫不在话下,飞禽走兽更是轻而易举,若你们不惧,或许可以去西州寻一寻。”关于西州部落居民能御兽这一事伯景郁是相信的,三十年前镇压西州时,他们的兵将折损不少,西州有不少人能御蛇,大军在森林安营扎寨,派人巡视,撒雄黄,燃烈火,每日清晨点兵时总能少数十甚至数百人。这些人全都是夜间被毒蛇咬死的。伯景郁虽未亲眼见过当时的情形,却在西州入京献礼贺岁时在大殿上表演过,一名八岁的婴孩手持玉笛,可cao控上百条毒蛇,那毒蛇缠绕依附在其四肢,场面看得伯景郁极为不适。伯景郁道“多谢大哥,若西府名医无法治好的兄长,我们会去西州的。”原本他们也要去西州,若是西州真能治好庭渊的病,那是一举两得的事情。伯景郁问“大哥出身西州,为何要到西府来务工”农工叹气,“若西州能和西府一样有如此好的耕种条件,谁又想背井离乡呢谁不想陪在妻子孩子身边。”“这西府的农户雇佣我们,可以为我们发现银,也能发粮食,我们西州耕种条件不好,一年到头的耕种收成还不够一个人吃,哪能养得活一家老小,西府劳作发粮,将粮食运回西州去养活一家老小。”伯景郁觉得奇怪“朝廷不是每年都往西州调粮食吗”他不说还好,一说这些西州来务工的百姓就炸了。“谁知道朝廷是不是每年都在往西州调粮食,反正我们手里是没收到过。”伯景郁十分惊讶,“你们就没收到过朝廷发的粮食”其他农工纷纷应声,“没有。”庭渊与伯景郁对视一眼,都觉得其中有猫腻。农工道“别的地方我不清楚,起码我们村没有收到过粮食,这么多年朝廷对我们西州好像不管不顾一样,一直说往西州在发粮食,可实事我们根本没有收到过朝廷的一粒米。”“那你们都以什么为生”伯景郁追问。

农工“我们西州耕种条件不好,水产倒是丰富,沿岸的百姓多以捕鱼为生,我们这些不靠海的,多以野菜粮食野果和山中的野味混合果腹。”另一位说“据我听人说,朝廷明年发给西州的粮食,十之八九都会被我们西州的叛军劫走,可我们常年往返西府往西州的路,从未在路上遇到过西州的叛军,这些叛军是真实存在的,还是有人从中中饱私囊把罪名推给叛军,谁也不知道。”“何况西州大部分地区都是官府掌控,只有很小一部分原始山林才归叛军掌控,叛军是如何突破重重包围来劫抢粮食的。”伯景郁也觉得其中有蹊跷,“大哥所言有理。”农工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,赶忙摆手“小哥就当我满口胡诌,莫要放在心上。”伯景郁知道他是怕惹祸上身,立刻道“大哥放心,我今日什么都没听到,不过是与大哥唠了两句家常。”农工起身道“多谢小哥,希望小哥的兄长身体能够痊愈。”随后他们穿过官道,去了路外的农田里继续干活。伯景郁看他们这样,眼底一片悲凉。庭渊见他状态不对,也没多说什么,眼下还有外人在场,很多话他们也不方便说。凉棚的高汤面口感一般,庭渊不想浪费粮食,将面吃完了。他与伯景郁顺着官道边缘步行,太阳太大,两人撑着一把伞缓慢地走着,侍卫赶着马车跟在他们身后。伯景郁望着农田里正在割麦子的农工,与庭渊说“若我们没有出城来着路边坐一坐,与这些农工聊家常,这些事情,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。”“我现在才知道我出京以后一路敲敲打打地沿路摆道的行为有多傻。”庭渊道“你年纪小,学到的东西都是理论,理论与实际不同,倒也不能怪你。”伯景郁叹气“我越发觉得,这官场问题很大。”庭渊“水至清则无鱼,小至个体经营的生意,大至国家官场,有上下级关系的地方,都会出现这种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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