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质问(5 / 6)

燕微州听到这句话时,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
他伸出手强硬地钳制住她的下巴,冷声质问道:

“在我之前,还有谁如此对你?”

茶梨张嘴说了一句什么,但声音十分地微小,即使他往她的方向凑近,还是听得不真切。

他似有所感地侧目,见香已焚尽,又回眸将她的脸往一边侧了一下,确认她已经开始晕乎。

倒是巧了……

燕微州眉头微蹙。

他用拇指撬开她的牙关,检查那颗糖被她吃了多少。

体积才缩小一半。

他伸出手将糖从她的嘴里拿出来,被她迷糊着舔了两下手指后,仍面色不改地将沾到她唾液的糖果直接丢落到地上,重新从身上拿了一个东西让她含着。

没一会儿,她眼皮打架,往他的方向晕倒。

他扶住她的腰身稳住她后,才使力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抱去。

窗外的树叶莎莎地响,带动更大的风往房间里灌进,将香炉边散落的灰烬吹得扬起,地上的白纸在空中翻飞,一张落在打翻的砚台上被染上了墨水,一张正好插进了毛笔与地面的缝隙中。

轮子滚动的声音在这夜里微微响着,燕微州抱着怀中被外套包裹严实的茶梨,从房间里离开。

……

一刻钟后。

被突然叫过来,又被命令蒙住眼睛的哑女安喜忐忑地跪在桌前,等着燕微州的指令。

他的院里只有她一个婢女。

不过为何只有她一个,她又是如何来到燕府的,她也记不太清了,只知道自己好像是因为做了什么错事,才被人灌药将嗓子毒哑的。

是叁少爷阻止了那人,她才奄奄一息地捡回一条命。

虽然正是因为她说不了话,他才收她做了婢女,但少爷平日里不常使唤她,自己倒是过了几段清闲的日子。

被叫过来时,她还以为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犯了什么大错,来的路上十分地焦躁不安。

没想到自己会被领到一个蒸汽十足的房间,带她来的人把她放到这就走了,留她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。

安喜隔着面前一层白纱隐隐约约看到燕微州靠着轮椅,手成握拳状抵着太阳穴坐着。知道她来了,也只是声调懒懒地吩咐她将一旁小桌上的布条蒙在眼睛上。

桌子很矮,她跪在地上将那布条拿起,不敢往他的方向多看一眼,连忙将布条覆到眼睛上系紧。

桌上似乎还有一个盆子,她只来得及看清里面的香皂和紫藤花瓣。

她一时瞪大了双眼。

这……这是要做什么?

“蒙好了?”

燕微州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
安喜将自己有些不自觉颤抖的手捏住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
“拿盆进来。”

她遵循他的吩咐,一边伸出手摸索着,一边拿着盆子往他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,她小心地撩起那白纱,迎面一股热流扑向她的脸颊。

安喜更加地忐忑了,手死死地捏着盆子的边缘 。

“推我去浴桶那。 ”

燕微州及时出声阻止了她继续往前的动作。

温暖的房间里,向上蒸腾的热气将空气熏得更加潮湿,他的声音像是粘糊在了那些水雾里,还夹杂着几分主人也未察觉的恼意。

她咽了咽口水,听话地要从他身边绕过。

燕微州将游离的视线收回,偏过脸躲开她快要触碰到他的手,冷眼看着她被绊倒在地。

安喜连忙起身,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轮椅的靠背,一手抱着盆抵在腰腹,一手则听着他的指令往前推着轮椅,停在了浴桶前。

他让她站在他的旁边,似乎伸手拿了盆里的东西。

很轻……

应该是那些花……

他在往浴桶里撒紫藤花瓣。

意识到这一点的安喜疑惑之余,才发觉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,很轻,像睡熟了般平稳。

燕微州微微侧目,伸手将盆子里的毛巾拿起,扔进正长舒了一口气的安喜怀中。

见她识趣地蹲下身子轻轻往浴桶里探着,他一直蹙着的眉头才稍微舒缓了些。

她伸手触及到一片滑腻,下意识缩了缩,才试着用手感受了一下。

肩部窄小,应该是个女人。

她好像背对着她,就安静地靠着浴桶坐着。

听到燕微州手指敲击轮椅扶手的声音,她顾不得多想,便沾湿毛巾,轻轻地往那人身上擦拭。

女人被沾湿的头发有些黏在了她的后背,安喜伸手将碍事的发丝拨开,露出她光滑白皙的后背。

燕微州的视线落在安喜给她擦背时,不停往下滑落的一些水珠上,脑海里,闪过几个在楼阁的片段。

因为安喜为了方便给茶梨擦洗而移动她的动作,茶梨有些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动。

安喜扶着她犹豫了一下,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肩,将她往上拖了拖,试图给她找一个不那么容易下滑的位置。

她抱得很紧,传过来的体温很温暖,还在昏迷的茶梨似乎感受到了,微微抬起头,向后无意识地蹭了蹭安喜的下巴。

从燕微州的视角看过去,她们就像一对姐妹一般亲密无间地相贴。

他眸光微暗。

在安喜将茶梨的脸轻轻地侧过来,摸索着要给她擦脸的时候,他终于还是开了口:

“毛巾给我。”

她一手固定住茶梨,一手将毛巾递给燕微州。

他接过后,视线在她那只手上轻轻落了一下,接着垂眸折了折毛巾,往浴桶里沾了些热水后,将毛巾覆在茶梨脸上摁住。

给她敷了一会儿脸,他才开始替她擦去脸上他早就看不顺眼的泪痕和灰尘。

擦到唇边时,他没刻意克制住力道和动作,粗暴的动作惹来茶梨一声极轻的嘤咛,但很快消失在空中。

安喜被布条蒙着眼,自然看不到燕微州的表情和动作,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,心里难免有些不安,但她是个哑巴,还不能出声询问燕微州的下一步该怎么做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突然传来的咳嗽打破了安静氛围,安喜回神才发现她不小心松了手,似乎让那个人呛到了水。

她手忙脚乱地要去捞她,却捞了个空。

毛巾落在水面上带动了些涟漪,燕微州注视着自己落空的手,眼底早就积聚的阴郁更深了些。

茶梨抬手扶着浴桶边缘,另一只手捂着嘴,眼眶泛红,迷茫地往四周看了看。

她未着寸缕在温暖的水里泡着,面前的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作,两边是带着紫藤花图画的屏风。

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身子。

她怎么会在这……

茶梨头晕得厉害,身体也十分地无力。

她转过头,还没怎么来得及看清的人,就被他倾身靠过来,大掌蒙住她的眼睛,另一只手则覆盖住她的下半张脸,将她的嘴捂住。

燕微州将她拖过来让她重新背对着他,松开覆在她眼睛上的那只手,从她的后颈往前抚摸,将她的脖子掌握在手里。

本就因为热气太浓有些胸闷的茶梨,缺氧更让她的脑子像是被蒙了一层浆糊,挣扎的力度小了些。

“出去等着。”

他冷声吩咐道。

安喜本就吊着的一口气提得更高了,连忙称“是”。

当房间里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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